”
纪温随之看了过去,只见前面那位一身灰色长袍的老者正是曾在县试中为纪温作保的廪生——林秀才。
而他身后那位少年便是曾与纪温结保的林之阳。
林夫子看起来头发花白,一副年事已高的模样,走起路来却是步伐稳健,连一旁正值少年风华的林之阳瞧着似乎都没他康健。
眼见两人走了过来,纪温微微躬身道:“学生纪温,拜见林夫子!”
“我记得你,”林夫子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神情十分怪异:“你倒是与你爹截然不同......”
纪温微微有些疑惑,不动声色笑道:“当日还要多谢夫子为我作保!”
林夫子越发不自然了,却也不愿多说,只道:“举手之劳,不必再提,如今你已是秀才之身,在老夫面前不必执学生礼。”
纪温点头应是。
林夫子身为廪生,在这小小的岳池县颇负盛名,不一会儿便有人前来向他讨教。
趁着林夫子与人交谈之际,林之阳偷偷拉过纪温,低声笑道:“你可知你爹是如何令我祖父同意为你作保的?”
纪温瞬间反应过来,原来林夫子是林之阳的祖父!
潘子睿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如何?”
林之阳看了林夫子一眼,见他还未发现,半掩住嘴小声道:
“那日你爹在我家门外守到祖父出门,上去就拿出了五十两银子,让我祖父替你作保,祖父被气得不轻,本不想搭理他。你爹以为是银子太少,竟又拿出了一百两!”
潘子睿不由瞪大眼睛,朝着纪温感叹:“你爹出手真大方!”
饶是他家家境尚可,也干不出花一百多两银子只为请人作保这事。
纪温也哭笑不得,问道:“即使是一百五十两,林秀才应当也不会同意吧?”
这时候的文人最重风骨,怎么会轻易为金银折腰?
林之阳摇摇头,又点点头,自己都激动的语无伦次:
“祖父本来不答应,可你爹又拿出了三百两!”
三百两!
一共就是五百五十两!
纪温顿觉心疼,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啊!
据他所知,正常请一位廪生作保,只需五两银子即可,
他爹足足翻了一百多倍!
那可是五百多两银子啊!
也不知道他娘可曾听闻此事……
纪温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要不要将他爹供出来,好让他娘对他爹进行一番批评教育。
转念一想,他爹毕竟也都是为了他,据说还在林秀才门外等了好一会。
罢了罢了,就当拿五百两打了水漂了!
他在这厢兀自沉思,林之阳却痛心疾首道:“我祖父最终答应了你爹,可他却将银子还了回去,只留下五两!”
纪温十分诧异:“为何?”
林之阳觑了纪温两眼,犹豫着道:“祖父说,你爹太傻了,赚傻子的钱,他亏心!”
……
纪温勉强维持住面上的笑意,看着憋笑不止的潘子睿,无奈道:“我爹他——不重视这些身外之物。”
虽然他也觉得他爹很傻,可是依然要努力为他挽尊,谁让他是自己的爹呢?
不过,“你祖父当真是风光霁月,不为财帛动心。”
纪温由衷感叹。
林之阳叫了起来:“你可别说,祖父转过头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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