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条深巷的距离,自然地并肩往回走,像是要送她回去。
陈子夜说:“时间不早了,您不用特意送我,老城区很安全。”
“没几步路,吃完走走。”
散步难免要聊天,陈子夜一到这样的时刻就有些拘谨。
总觉得要说点什么。
但梁季禾不是,他微微偏头,目光不在她身上,看地上的水结了冰,游刃有余的模样,从不需要可以找话题,想到便说,“今年该要下雪了。”
“……我还没见过慕城下雪。”
“你是哪里人?”陈子夜回复,“我是潜县人,距离慕城坐车要两个半小时。”
“我是北方人,小时候年年见雪。”梁季禾声音清晰且缓慢,“到慕城后,很难见着了。”
“北方哪里?”陈子夜没什么地理概念,她没出过慕城。
梁季禾转了下方向,面朝北,“秋菏,青纱起高粱的地方。”
陈子夜小时候常听妈妈唱《四季歌》,歌词烂熟于心,情绪自然柔软不少,放松下来,也朝向北方,“高粱遍野,大雪漫天,一定很美。”
“有机会去看看。”
“那得是很久以后了。”陈子夜语气平平,未有失落,“有些读书好的学生,毕业以后就能离开这里了,但我不能,可能得从小丫鬟唱到垂死宫闱的老妇吧。”
梁季禾看她垂着个脑袋,笑出声,“你就没想过趁这次剧目重启演个女一号?”
“……没。”
梁季禾停住脚,越发好奇,“这么不乐意当主角?”
陈子夜回答地无比真诚,“既不想……也不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梁季禾靠近一步,微微低头,眼神从她的唇上扫过,“总有些际遇是意想不到的。”
陈子夜不明白,呵了口气,实在想象不出她未来的样子,不禁问:“比如呢?”
梁季禾的眼睛一直看着她,眼角在笑,“说得清怎么叫意想不到。”
……好吧。
到戏院门口,还有十来米的距离。停了一辆出租车,梅汀、沈时亦她们几个陆续下车,深巷子只能开进戏院空地再掉头,梁季禾停在这里。
“回去吧。”
陈子夜也从出租车上收回视线,扭头道谢,“谢谢梁先生,那我先回去了。”“客气了,谢谢你的馄饨。”
“……没关系的。”陈子夜清浅地笑了下,“您别告诉我师父就行。”
等陈子夜小跑着赶上梅汀、观妙这一波刚从外面回来的人,只听见她们一直在聊晚上看的电影,是一部爱情片——
讲住在海边小木屋的女主角从小与外婆相依为命,她将心事写在纸上塞进螺号,却时常得到一位长腿叔叔的回应,她说法语浪漫,便会收到一首情诗,她说树莓酸甜,便有人教她舔舐岛屿闷夏的湿咸的海风。
她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好像能带给她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
陈子夜静静地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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