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模样？
陛下面无血色就算了，嘴唇居然也没什么血色，而且眼眶乌黑，刚才明明想举起双臂让两人平身，可胳膊动了几下居然抬不起来。
这哪是一个壮年人应该有的表现……
这就是……篡汉的下场吗？
曹丕缓缓地吸了口气，强颜欢笑道：
“长文、巨鹰，近来可好？”
两人哪敢说自己不好，赶紧表示在天子的关照下，自己吃的下睡得香，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
“这样就好。”
曹丕勉强吸了口气，缓缓地道：
“我那礼儿虽然顽劣，可也到了学习经义、兵法之时，
两位乃国之重臣，不知……不知……不知可有什么藏书能助孺子开蒙。”
曹丕说到后面，居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连他自己都露出惊愕之色，陈群更是浑身发冷。
不好……
天子这是，这是要托孤啊。
可是托孤，也不能托给曹礼啊。
秦公曹礼今年13岁，母亲是曹丕的婢女徐姬，亲族中没有显贵依靠。
他要是即位，大魏还不是立刻嗝屁？
天子明明有已经17岁的嫡长子齐公曹叡啊。
难道说，传言是真的？
天子果然和皇后生分，现在已经准备废后另立郭皇后了？
立后无所谓，
但是继承人挑不好就是大问题了。
这可是事关九品官人法这种万世不易的大道能不能传递下去的大事，焉能如此儿戏？
陈群犹豫许久，还是硬着头皮道：
“臣家中藏书晦涩难懂，秦公年幼，还是读读《凡将篇》《训纂篇》，
倒是齐公可以读《汉书》《礼记》《商君书》《六韬》，这些书，臣家中皆有私藏，愿献于陛下。”
曹礼十三岁，这会儿还谈个毛开蒙，陈群给他推荐蒙学读本《凡将篇》《训纂篇》意思就是让他老老实实在家念念书认认字就算完成任务。
至于《汉书》《礼记》等治国的大学问那是天子的继承人才配阅读。
陈群这是很明白的表示，自己不想支持母族势力微弱的曹礼。
这让曹丕的脸色非常难看。
他把目光转向常雕，居然略带了几分求助。
常雕可没有陈群这样的玲珑心思，
他还在想陈群家里的藏书都是那些有的没的，确实不适合推荐给小朋友看。
不过陈群这一捧一踩实在不可取，
拿出来给人家看看又不会少块肉。
他冷笑一声，道：
“长文所言差矣，刘阿斗12岁领军为将，所向无敌，我倒不信秦公会输给此子。
臣家中有《道德经》《尚书》《礼记》《论语》《虞翻注易经》《公羊传》《毂梁传》，斗……呃，没了，就这些！”
陈群：……
你确定你家里真有这些书？
你不要逗我啊。
曹丕听见常雕支持自己，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他缓缓点头道：
“好啊，既然长文家中藏书不多，那就先借巨鹰的。
这样，明日我就叫礼儿去巨鹰府上借书，若是孺子礼数不周，巨鹰尽管说来，我定罚那小儿长跪！”
“使不得使不得！”
常雕想法非常简单。
领导的儿子想看书，正好自己家从襄阳买了一堆崭新崭新的盗版书用来装点门面，想借自然可以借。
可听曹丕这意思，居然不是借书这么简单。
拜师是自然不能拜师的，但借书的意义也是非凡，
难道说……
看看陈群一脸便秘的表情，常雕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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