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十章_大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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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只看了一眼,马上说这医院看不了,让他们转院到当时的反帝医院,也就是现如今的天津医院,专治伤筋动骨。在那边住了一个多月医院,他爸爸在西北角被人群殴一事,二黑当时并不知道,可能他爸爸也是因为此事办得不太露脸,到后来一直没跟二黑提过。但在二黑住院的一段时间里,平常和他在一起混的那些小兄弟却一个也不露头了,一个去医院看看他的也没有,这挺让二黑寒心,一直窝着火。他当时肯定不甘心就此罢休,再加上医院大夫告诉他,他以后这一边脸得落残,二人夺捅进他的脸,正好捅到了他的面部三叉神经,有几根神经线被破坏了。面部神经太复杂,以当时的医疗条件没法修复,只能说治到哪儿是哪儿,大夫保证不了以后不落残。直至今天,二黑脸上也有两个菊花般的疤痕外,一个是我拿刀捅的,一个是蛮子拿雪茄烫的,还落下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毛病。半边脸咬合肌萎缩导致嘴歪眼斜,说话口齿不清,两边脸就跟两个人的一样!

  面部残疾的二黑是彻底落魄了,每当他照镜子看见自己这张离了歪斜的怪脸,便有一股子邪火直撞脑门子。无奈他手下这批人真心的不给力,其实也能分析出来,他以前那些小弟,只是跟他在学校门口站脚助威,“借横”的大有人在,跟着打一打便宜人儿还可以,一旦事情闹大了,有几个经得住同甘苦共进退的考验?他们不像我跟小石榴的交情,那是从小一起磕出来的,说情同手足一点不为过。二黑出院之后也去找过三龙他们,三龙对我也是恨之入骨,无奈他们这一伙人的心已经散了,三龙的身体也没怎么恢复,总是闹着脑袋晕,动不动就要呕吐,人都消瘦了一圈,家里人一直看管他很严,虽想找我寻仇,却是心有余力不足。二黑恨得牙根儿疼,也可能是那面部神经疼,到处去找报复我的渠道和人手,直到有一天,他通过东门里的三傻子,找到了东北角的老猫,此事才初见端倪,有了些眉目!

  “老猫”大号褚恩贵,因为小时候经常爬树、上房,在胡同院子里乱蹿,邻居们给他起了老猫这个外号。他身量不高,一头棕黄色的长发,脸色白中透灰,连嘴唇几乎都没有血色,细长眼,黄眼珠,平常目光涣散,一瞪眼却又精光四射,让人不寒而栗。他是天津卫东北角数一数二的角色,因为曾经参加过城里著名的“劫刑车”事件而名噪一时。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城里有一名扛旗挑号的大混混儿叫彭震,因为一次伤人事件而被分局逮捕。帽花从他家掏了他,在送往分局的路上,途经城里北门里时,突然冒出一路人马。以马涛、地主、老猫为首,后面跟着黑压压一群小玩儿闹,举起刀刃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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