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听到她发出梦呓般迷糊的声音:“太医院?为什么要入太医院?为什么……他罚我做苦力,却保你入太医院……为什么……明明我更好看……”
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安静下来。
谢陟厘叹了口气。
大小姐你有所不知,实际上我们俩的处境一模一样——都被人逼着干自己最不想干的事。
比如她手里的医书,一个晚上过去了,才看了两页。
……头疼。
风煊这次对医女们好像是下了狠手,花娇柳嫩的美人儿们被挫磨得不像样子,再也没有力气收拾打扮,整日灰头土脸的,累到腰酸背疼,腿脚抽筋,满手水泡。
医女们开始哭哭啼啼说不干了。
曹大夫道:“你们要走,可以到我这里领批,退还本月军饷,便可谴送回家。”
受尽苦楚的医女们立即在曹大夫的案前排起了长队。
谢陟厘:“!”
还有这等好事?
她悄摸摸地蹭到了队尾。
前面的医女皆欢欢喜喜地领到了批,到了谢陟厘这里的时候,曹大夫却把章子一收:“你的我批不了。”
谢陟厘一愣:“……为什么?”
曹大夫看着她道:“出门右拐,往前十座营帐,再朝左拐,去军大帐找大将军,知道么?”
谢陟厘伸出去的双手无力地收了回来:“……”
她要是有当面跟大将军辞职的勇气,还会留到今天吗?
“书看得怎样了?”曹大夫随口问,“以后医女的杂事先放一放,一切以医术为先。大将军对你寄予厚望,你可莫要辜负了大将军。”
谢陟厘只觉得这句句如刀,刀刀戳心口槽,只得拖着两条腿回帐篷继续努力读书。
医女们几乎是忙不迭逃走的,帐篷顿时空了不少,但依然有几个心志坚毅的留了下来,比如傅鱼丽就是其之一。
傅鱼丽那双春葱般的玉手被挑破了好几个血泡,如今被纱布包得萝卜似的,她原本是坐在床边沉思,见谢陟厘进来,忽然问道:“听说你原本是兽医?”
谢陟厘点点头。
“那你会不会给马洗澡?”
谢陟厘:那可太会了。
“……眼下天气还不是很热,年轻力壮的马洗洗自然无妨,若是年老体弱的、或是小马驹,这个时候可洗不得,实在要洗也得在屋子里洗,最好多准备几块大点儿的干布巾,洗完马上给它们擦干。”
“还有洗马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离泥地远一些,不然洗完之后马儿往地上一蹭,可是白干了,所以我们得寻一块干净些的草地。”
“另外还得避风,毕竟咱们这儿风大,马儿容易着凉。”
谢陟厘平时不声不响的,一说起本行,就有些滔滔不绝,倒不是显摆的意思,而是她着实有些担心落入傅鱼丽手的马。
她没想到傅鱼丽会想学洗马,更没想到傅鱼丽听得还挺认真,而且是真刀真枪上手干。
只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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