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一套学习计划,打算强迫自己每天严格按着时间表来。
但是可能是不在学校的缘故,一个人复习,偶尔会有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即便上网能搜索到题目,也比不上直接问老师来得效率高。
因为这个原因,司谣计划的时间表没有按时进行,而是一天天延了后。
压力到了极点的时候,她会背着司桂珍躲去医院楼下的花园里发泄。
偷偷哭一场,再丧气回来继续刷题。
今年的春天格外短暂。
立夏的第二个月,猝不及防地,迎来了高考。
两天匆匆过去。
等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齐文徐在考场外等司谣,给她带了一支雪糕。
见小孩都蔫得打不起精神,他只好措辞安慰:“都考完了,终于可以放松了。”
高考完的那一个月,可能是全家在这段时间以来最放松的时候。
手术后,司桂珍恢复出院,又定期做了几个疗程的化疗。
令人松口气的是,医生说她的病情变得稳定了,情况也在慢慢变好。
齐文徐的小卖铺附近那家少年宫,也随着暑假的到来,多了一大批来活动的学生们,连带着给他添了生意。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三个人都围在了电脑前面。
司谣缓慢地输入准考证号,缓慢地输入名字。
敲下键盘的一瞬间,顿时闭紧了眼——
片刻。
“哎唷。”
司桂珍的声音,又是一声,“哎唷。”
齐文徐问得忐忑:“这个分数高不高?”
“高,当然高。”
司桂珍被齐文徐搀扶着,又看了会儿,欣慰得眉开眼笑,“哎唷,谣谣考得真不错,真好。”
顶着剧烈的心跳,司谣一点点睁开了眼。
瞅了两秒。
一秒泄气。
她沮丧得想脸滚键盘,半天才小声吐出一句:“哪里高……”
对于高一的司谣来说,能考出这个分数,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的分数比一本线高出了一大截,不出意外,甚至可以去那些很有名的大学。
但司谣恹恹对着屏幕看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饭桌上。
她犹犹豫豫,带着一脸壮烈赴死的决然,说:“……妈妈,我想再考,考一年。”
说不上来为什么非要复读。
司谣一边埋头挑选复读学校,一边想。
一定是因为计划的时间表没有做完。
……她!不!服!气!
这可能是,她有史以来干过的,最任性的事
八月中旬,在程皓他们还在企鹅空间里发毕业旅行的动态时,司谣艰难拖着一行李箱的书,挪进了复读学校的教室。
冬去夏来,一晃又是一年。
像个与世隔绝的透明人,司谣每天重复着从家到学校的生活,几乎不怎么玩手机,和其他人也逐渐少了联系。
她甚至有理由怀疑,自己刷过的题目快要摞到了身高。
这一次,好像没有什么目标。
或许就只是单纯地,想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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