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世真问:“容定坤怎么和你结得仇?”
孟绪安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哑声道:“他欠了我一条人命。”
“我不杀人。”冯世真立刻说,“我冯家世代行医,只救人,不杀人。”
“放心。”孟绪安勾唇一笑,“我也从来舍不得让美丽的女士弄脏了手。”
冯世真沉声道:“我不在乎容定坤的死活,但是,我一定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我我只要他体会到被他残害的闻春里的街坊们、我们冯家所感受到的痛苦就行!我要听他痛哭,看他哀嚎。他忏不忏悔,我也并不在乎。”
“冯小姐果真是个妙人。”孟绪安将还剩一半的雪茄摁灭在了水晶烟灰缸里,“不贪心,知进退,果断勇敢,见好就收。我很喜欢同你这样的人合作。”
冯世真注视着这个神秘而又强大的男人:“你呢?你想怎么报复容定坤?”
孟绪安起身,走到窗前,撩了一下天鹅绒窗帘上的流苏。他望着窗外,目光悠远。
“我倒是很想看到,我同容定坤重逢时,他脸上的表情。”
水晶灯光芒璀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客人们齐齐让开,供这位姗姗来迟的陌生男客走过。
他们议论纷纷,交头接耳。报社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涌上来,镁光灯如花火爆炸开,此起彼伏。
永利银行是一家最近两年才出现的商业银行,有美国背景,实力雄厚,所以极其迅速地就在上海滩做大做壮,成为了一家赫赫有名的私人银行。在场许多人都同永利银行有过业务往来,却从未见过那个据说一直在美国,深藏不露的银行总裁。
和别的宾客不同,冯世真好整以暇地盯住了容定坤的脸。
他的脸色青灰晦涩,眼中血红,有那么一阵,难看得犹如被勒死的尸首。赵华安等人见了他的脸色,都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腰侧的枪套上。
孟绪安走到了台前,仰头朝台上的容定坤拱手一笑。
“定坤大哥,别来无恙。是我打断了你们?真是对不住。”
容定坤艰难而缓慢地控制住了面部表情,回以了一个僵硬的笑。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绪安老弟,我们待会儿再叙旧。来,先给孟七少上酒。”
孟绪安端着酒杯,冲正打量他的容太太十分绅士地欠了欠身。容太太想必是被他的姓氏勾起了一段不甚愉快的回忆,脸色也有些发青。
“这人同容家的关系想必不怎么好。”冯世勋对妹子说。
冯世真心道何止不好。这两家可是仇深似海呢。
孟绪安故意挑这个时机出现,就为了膈应容定坤。他如愿目睹容定坤惶恐失色时的样子。对于容定坤这样一位精明老辣、油滑内敛的人来说,人生中的失态恐怕屈指可数。今日就是其中一次。他看起来同当初第一次见到冯世真时极像,就像是见到了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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