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烛火夜寒_何处闲春剪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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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辨不清神色:“义父……”他停了许久,垂首:“对不起!”

  风意自由,拂过幽秘林海,拉扯着枝干“吱嘎”牵绊。自由,并不代表无心。否则,今日他怎会站在此处?对他坚持的离去,义父自疾言厉色而至淡淡的无奈失望,他并非不曾感知。他自然还是蜀国人,还是义父的义子,他只是厌倦了无聊的血腥。接下来的日子,他想守着一份明澈干净的暖意,过些琐碎平凡的生活。这企盼已超越所有,他贪心的不想放弃,如此而已。

  “在那之前,找一日,让我见见她!”隔了一阵子,陈炯回过身来,安定着望着义子。

  大宋皇帝的厉害,他怎会不知?他们获得情报,赵匡胤初登大宝,竟然就大肆操练,在朝内秘议兴兵西蜀。蜀帝闻报大惊,不及多议,便派遣“涅轮”倾巢而出,来到东京打探动静。因为夜橪已去,他又对东京熟悉,这才从新启用。说得好听一些,是官复原职。难听一些,不过是皇上一声令下,他们哪怕送死拼命,也要试图阻止大宋新帝下旨西征。

  这些隐情,他没有讲。他陈炯为了国家,甘愿一辈子藏头缩尾,不入上流,生死不计,可终究存了那么一点点私心。夜橪是他义子,也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说着国事为先,到了最终,仍期望义子不必跟随步入死境。那个洛兰郡主和他也算有缘,老实说,他始终认为当年那个小小的女子胜在运气,但也不得不承认她有股莫名的不同之处。橪儿自小就是个不羁莫测的性子,面对自己,也极少袒露情感。他一度几乎认为夜橪没有感知情爱的能力,可这次他竟不顾一切为了她离开组织,再次回来冒险取走“随侯之珠”,还是为了她。令他百般愤怒之余,却也夹缠生起几丝欣慰——很矛盾的一种感情,或者说,是身为人父的感情?

  夜橪迟疑了一瞬,应了:“好,不过要快,明夜东城郊见!”事已办妥,他要带洛洛速离,再自回来取解药。赵氏兄弟的本事的确不得了,明的暗的,最着紧他家的宝贝,要为她递个信都艰难万分,他担心迟恐生变!这么一想,心里映出那女子的娇媚嫣然,心就欢悦个不住。她答应了嫁他呢!不由得加了一句,声音带了些清越的得意:“我会娶她!”

  “噢?”陈炯稍微诧异,衣裾旋尔一展,“很好!”

  如此,他苦心为橪儿取来的解药,正好一劳永逸,放了他们此生无拘的快乐。陈炯在心里暗暗的自嘲,是不是人老了,就很容易婆婆妈妈的感慨。岁月无情呢!

  夜橪收到了义父的“很好”,似乎也就够了。闪身出门,没有意外见到了墙边如石一般的窈窕身影,“冷湮……”,他始终吐字随意:“送送我吧!”

  风一紧,媚气都僵住了,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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