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上许多,只把茶盏端起,察言观色的女官知机哄劝着良媛告辞出了殿门。
却说这厢忙过了东宫后院的琐事,新后总算能从繁杂的事务中抽出身来召见陆呦鸣。这几日,空荡荡的太子后宫充斥着莺歌燕语,不仅三位有名分的贵女独领风骚,新后还将几名宫人开了脸,小太子又一下多了若干侍妾,真真是所行之处皆有女子芬芳,熏得他坐卧不得安宁。
于是心高气傲的太子殿上便与自己的母亲闹起了脾气,哭喊着叫人将姬妾们赶出东宫,却迎来新后的高威镇压。
母子俩如今还在别扭着,新后也不肯对儿子低头,干脆关心起了另一名见不得光的孩子。
“现在大事都忙完了,也该操持你的婚事了。”
对于新后来说,自己的大事总归置于优先位置,陆呦鸣的事务只能通通靠后。而且说起此等差异,这位狠心绝情的母亲面上丝毫不见异色,只有理所应当的淡定与漠然。
陆呦鸣不过心口苦涩了一瞬,到底二人陌路多年,即刻压抑住了眼底翻涌的那层泪花,沙哑着嗓音恭敬回道:
“劳烦娘娘挂念了。”
新后好似完全未觉她的异样,不过摆了摆手,继续道:
“我生来就是操心劳苦的命,陆家也无可以顶事之人,你又是单纯痴心的小娘子,本宫再不替你打算打算,怕是要被心怀不轨之人算计了去。”
陆呦鸣自知新后意有所指,想到幼弟无辜,她犹豫片刻,终究隐晦求情道:
“现下长辈虽有不慈,只看小辈的儿郎,却是真真正正将君子之道铭刻于心的,想来日后不会有差。”
新后有些意外地睨了这个女儿一眼,芙嫔也就罢了,姊妹几个打小一块笑闹,感情深厚也不稀奇,偏偏能对陆宣智与姚氏唯一的亲子怀抱丝丝姐弟情分,实在过于以德报怨了些。只看平日里睚眦必报的脾性,着实瞅不出这等多愁善感的软弱模样。
难道,是顾忌着血缘亲情?
新后自来信奉“天家无父子”,牵扯皇权富贵,亲生儿子又如何?自然也要赶尽杀绝的。将来等她收拾了陆家一行贱人,倘若一时心软留下那名小郎,难道不怕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后被人在后捅上一刀吗?
她是绝计赶尽杀绝的,最多宽恕几个娘子,女儿家家的,关在后院四方天地,总归闹不出大事。
就是芙嫔,也因心心念念程君问,料想不会为了疏忽女儿的姚氏等人复仇,方能被新后容忍,见她忠心耿耿,这才多赏了几分颜面。
“现下看着好的,将来却不见得好。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若是留下隐患,难道日后就没有后悔的时候吗?”
“……”
沉默再三,陆呦鸣自知不打消新后的疑虑,陆临潼是再无生机可言,故而承诺道:
“剥夺三代功名,只做安分守己的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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